张寒夜

黄金之旅开始了

忌日


  
  
  
  
  
  最近底下的一个盘口有人反水,那边最近刚刚易主,我跟黑眼镜赶到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了。
  
  那边管账的是个退役军人,但算是新来的伙计,没打过什么照面,我俩急着赶过去才看见到处被他们搞得一片狼藉,那人嘴角还带着点血。显然是洗过了,但还是掩盖不住。
  
  我看着他愣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。
  你叫什么?我问。
  
  高强度的训练让我有点恍惚,恍惚间我听见他回答,潘子。
  嗯?我哼出意味不明的音节。十一月的风似乎还夹杂一点雨,地上弥漫着鲜血气息。
  
  等当天事情都处理完了,我回过头看黑眼镜,他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做旁观者的角色。
  那人叫什么来着,我没听清。我问。
  黑眼镜皱眉,回想了一下。说出一个名字。
  
  想来他并不认识潘子。
  
  ——
  
  
  曾经我看潘子的墓碑,我还能看出当年的光辉岁月。现在我看,就只剩下褪色的血痕。显然,这片坟地鲜少有人光顾,他墓碑上字迹还很清晰,没有剥落。
  就更不会有人抚摸这些深深的刻痕,试图记住或者回想什么。
  他妈的,一堆衣服估计跟人烧出来,是差不多大的一堆灰。
  
  今年到的很早,没有排场,只有我们三个。
 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胖子,他还盯着那块砖石,沉浸在回忆中。我还是比他幸运的,至少还有个墓碑。
  我再转头去看闷油瓶,说实话,我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这个人。但他的神情似乎有些欲言又止。
  
  我猜,他想说的是“逝者已逝”。
  也许他说了,但我记不清,一切太过朦胧。
  
  太阳从远山尖上喷薄而出,洒在我们的脸上。
  
  有人在山的那边嘶吼着。
  
  
  
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2018.11.4
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致敬过往的亡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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